好吃到跺脚的抹茶奥利奥淡奶油夹心巧克力派

没更新就是在赶作业
好烂啊好烂啊我写的好**烂

【mbti自由组元旦24h】4:00/跳

  上一棒:@Lynx哈呀 

  下一棒:@漆嗣 

  

  


  

  

—————

INTP觉得累了。

她今天出门后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小区里绕来绕去,迷路一样走了数圈后晕晕乎乎地回到了自己住的楼。

空白的大脑没有数楼层,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疲惫;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楼顶的天台。

二十层楼诶,我怎么爬上来的?INTP突然醒过来一般,意识到双腿累得麻木,短时间内是下不去了。

来都来了。她索性坐在天台边缘,脚耷拉出去,晃啊晃。低头看着楼下汽车乱窜,喇叭的响声此起彼伏。赶着上班的人们匆匆追逐着脚下的六便士,没有人意识到在那高楼之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俯瞰着人群。

直到一个小孩攥着的氢气球被挤的脱手,哭着指向天,指向INTP所在的方向。

几个大人抬起头,看到INTP后发出了尖叫。人群“嗡”的一声炸开,有的看了两眼便转头离开继续赶路,有的站定拿起手机对着楼顶一通狂拍。

“下来啊!”他们叫着。同样的话语却有两种意思。

INTP没理会底下的人群,只是静静地坐着。

周围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她任由自己被思维卷向另一个宇宙。好像一直有人在喊她,那不重要。

色块再次凝实的时候,她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嗨…?”他说。

——

ENTP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上了天台。

本来今天应该是他坐在那上面看着底下的人,再进行一个华丽的飞跃的。

现在他被楼下闹哄哄的人群和喇叭吵醒,意识到自己即将获得的“风头”似乎被抢了。

他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撕掉门口贴的催租条后上了天台。

他从一群看热闹的人中间挤了过去,在一片惊呼声和手机闪光灯的咔嚓声中靠近她。

——

INTP被他的招呼声吓到了,下意识地一躲,不够协调的身体一晃向下滑落。

“啊—” 

人群发出惊呼,但她的身体险险地稳住了。ENTP向下一看,她一只脚踩在顶楼住户的雨搭子上,另一脚悬空,两只手以别扭的姿势死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掉下去。

ENTP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能够爬回天台,虽然姿势不大优雅。

“你不是想下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INTP才意识到,自己应当是让别人以为她想自杀了。

她想自杀吗?这样活着确实索然无味,但是要现在就死她好像也没有很准备好。

“如果生不能自己掌控的话,我至少希望可以掌控自己什么时候死,而不是就那样,掉下去了。”她沉吟良久,回答。

“的确。”

身后的咔嚓声和吵闹声依旧。

“你讨厌那些人吗?”

“嗯。不过随便啦—”

ENTP站起来,转过头。

“喂,你们大部分都是这里的业主吧。”

人们面面相觑之后相当一部分点了点头。

“你们的房价现在掌控在我们手里,我们不开心了,那还不是让你们房价跌个百万。”他带着轻蔑的笑举起中指,散发出来的自信不像一个懦弱自杀的人,而是一个即将赴死的勇士。

人群愣了一下之后,开始互相推搡着离开,一边走一边不忘叮嘱着小年轻不要想不开要好好珍惜生命。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也就那样。”

INTP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真tm帅。

——

“如果你今天晚来半个小时就好了。”ENTP耸耸肩,坐下来。

INTP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略有些自来熟的人:“为什么?”

“啊,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成功帮一些想买房买不起的人,并浅浅‘报复’一下我那个月中旬就开始催租的房东啦。”

“是没钱了吗?”

“呃…还有个两百多块的,”ENTP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算谁给我收尸就留给谁。”

INTP想了一下自己小一千的存款,还是ISFJ逼着她存下来的。她当时爆发了几乎完全不合理的愤怒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盯着INTP,而INTP则劝自己此行为仅仅是让ISFJ开心并存钱买个手办,虽然还没想好买哪个。

“一比的话,我的钱好像还蛮多的。”

“富婆诶~”ENTP看了看她。“富婆请我吃顿饭呗。”

“我算什么富婆…”

“比我有钱就是富婆,这叫‘富婆相对论’。”

“如果这么比较的话,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富婆。”

——

“其实挺想知道跳下去什么感觉的。”

“那你先跳下去给我讲讲疼不疼,不疼我也跳下去。”

“跳下去都死了怎么跟你说哦。”

“托梦啊(吗)。”俩人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INTP不自觉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是表情忽然又变得严肃。

“蹦极是不是也可以,比这个还高感觉也差不多。你要不去—”

ENTP眼珠一转,掏出兜里的手机翻了两下,然后递了过去:“诺,城郊那座山上就有一个新开的。”

“你不会是推销这个的吧。”INTP扶额。

“只是觉得高度差不多的话,死在山里比死在钢筋水泥地上好些。”

“区别是什么,都是死了啊。”虽然的确有点想去…

“但是死之前可以看到好多好看的风景…也是,差距不大。”

“生于城市死于山间…开心就好。”

“…”

“话说,你为什么想死诶,仅仅是因为没钱吗。”INTP看着ENTP。这家伙是真的抱着跳楼的心来的,虽然自己不完全是。

“啊,就是厌烦了,觉得自己这里不行那里不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想给自己个痛快。”

痛快吗?INTP想。

“死了就一定痛快吗?更多像是在丢骰子,以现在拥有的一切为抵押换取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若所需要消耗的东西恰恰是我避之不及的,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INTP轻轻摇了摇头。“我更像是摇了一个数字三,在尴尬的位置上有相当的风险任人宰割,虽然我再摇一次收益可能大于损失可能,但…”

“我知道啦,”ENTP笑着说。“任何人摇到1都会毫不犹豫地再摇一次,对吗?”

“但是我摇到了2,弃之可惜而食之无味。我选择再摇一次。”

——

INTP的手机突然响了。

“INTP!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不太想…”

“你现在在哪?!”

“唔…我小区楼上的天台。”

对方语气明显缓了一下:“啊,这样,要不我给你批假,你好好休息几天,调整好了再来哈。”

“嘟嘟嘟—”

INTP放下电话。ENTP好奇地探头:“你领导这么好吗?要是我领导这么好我也不至于辞职。”

“不想让我死在公司吧,死在公司里如果被判工伤或者过劳抑郁什么的要赔钱的。”

“赔了钱你也拿不到,还死的那么难受,这不亏嘛。”

——

午间路边餐馆的香气飘不到楼顶,但是人的胃以其收缩足以发出让人察觉的声响。

“好饿。”

ENTP拿起手机摆弄了几下后心满意足地放下。不多时,一个外卖员跑上天台,看到ENTP和INTP坐的地方之后双腿发软。

“那个,那个,用餐愉快。”他在脚底抹油般溜走前在ENTP身后放下了一个包裹。

ENTP无奈地看着外卖员的背影:“啊,还得爬回去拿。”

他撕下包裹上的小条塞进兜里,利索地拆开包裹,拿出一个汉堡开始啃。

“好香,”INTP忍不住往ENTP那里挪了挪。“是肯○基诶,我还没吃过呢。”

“为什么?”

“小时候吃不起,路过那里都会多看两眼,后来经济独立了被拉着去过好多餐厅,只是没有勇气踏进那个门。我想着应该和麦○劳差不多吧,不吃也没有什么问题,就也没再关心。”

ENTP愣了一下,把袋子里的薯条掏了出来放在俩人中间。“都要死了还不尝点吗,别留遗憾嘛。”

“诶…谢谢…?”

INTP疑惑但是很自然的伸手去拿了一根吃。ENTP又拿起手机,悄悄地按了“再来一单”。

同一个外卖员再次上来,放下外卖后又回头看了两眼。“没见过情侣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约会啊。”他嘀咕着走了。

ENTP转头把包裹拽到INTP旁边。“喏,吃吧。”

“为什么,你不是没多少钱吗?”

“反正都要死了,不花白不花嘛。”

INTP看了看手里包裹上钉着的小条,上面明晃晃地写着INTP的名字。是刚刚老板打电话的时候被听到了吧。

好怪。算了,不吃白不吃。

即使是正午,本该刺眼的阳光被云层挡的严严实实,倒也惬意。

楼下的香气飘不上来,楼上的香气也散不下去。

——

夕阳西下之时云层渐散。地平线之上太阳散发的温柔的光芒足以抚慰每一个人的心。

前提是他们都在有足够采光的地方。

“大概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夕阳呢。”

朝南的屋子比朝北的租金贵的不止一星半点,INTP也心安理得地以不用拉开窗帘为由日日在自己的小窝里躺着。夕阳,就算偶然能够出去也多半被高楼大厦挡的严严实实。

现在不用哀怨了,天台之上目之所及楼宇皆为小山旁衬。

“好好看,”她不由得睁大眼睛盯着。“不过正常的女孩子大概会尖叫着拍下来的吧。”

“照片而已,是留待以后忘记了看的,反正…不如多看几眼。”

“像不像辣锅?”ENTP突然说。

“什么?”

“辣锅,火锅那个辣锅,”ENTP伸手比划着。“那朵云像面条,那朵像羊肉卷,那朵像海带结—”

两人的肚子同时响了。

“吃火锅吗?”ENTP笑着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嘛。”

“好喔。”

“走…哎呦。”ENTP转身向后爬起时腿一软,又摔了一跤。

腿坐麻了的两人相视大笑。

——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在街上逛着找火锅店。

“那家店情侣打八折诶!”

“但是它要情侣啊,还要拍照贴在照片墙上。”INTP指了指旁边一整堵墙的情侣合照。

“都要死了嘛,谁在乎,而且八折还可以多吃好多东西诶。”

“有道理。”

于是两人略有些别扭地手牵着手在照片墙下拍了照,并顺利获得了八折优惠券和服务生的祝福。

“祝二位长长久久~”

“啊,谢谢…”ENTP打着哈哈拉着INTP去坐下来。

“先说好,我没多少钱了,午饭我请的这顿你请哦。”

“好。”吃点好的不也是攒钱的用处嘛。ISFJ应该是不会说我的吧。虽然…好像有点亏。

——

“你也住这个单元?这么巧。”

ENTP跟着INTP一同上楼,看着INTP停在自己的门前。

“拜拜~”

好怪的人,不过今天获批了几天假,正好美滋滋地歇一阵子。

INTP缩进被窝的时候还在不自觉地回味着今天。

——

第二天早上,INTP被敲门声吵醒。

“要不要去蹦极?”ENTP笑着对穿着睡衣还没睁开眼睛的INTP说。

“啊…等等,我去收拾一下。”

INTP草草穿上衣服出门,才意识到自己脑子好像又出问题了。

“喂,谁会一大早跑到陌生人家里喊人去蹦极啊。”

“好INTP,陪我去嘛,我请你去啦。”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喂!”

“今天,你一定会知道我叫什么。”ENTP信誓旦旦地说。

“…”

“那个,我没啥钱了,所以请你去蹦极的话,能不能你出路费…”

“要不你走过去。”

——

两人打车去的山里。当然,花的是INTP的钱。

ENTP看上去很有兴致,在缆车上跟INTP开心地聊天。

“我父亲以前是开工厂的哦,老大一个工厂,当时我可小,每天跟工人的孩子一起玩,我当时还是头头,带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以前无聊的时候没人陪我聊天,我就看书,瞎写,在书上涂涂画画,想着有朝一日找到聊天的人了,我就翻出来再重温一下爷当初光辉的思想,再研究一下那个时候的我到底什么原因没人跟我聊天,是不是我太优秀了他们自卑—”

“你还不错嘛可以对上不少我的思路呢,我就知道还是我优秀啦—”

——

INTP的脚踝被捆好之后,工作人员让ENTP也去捆安全绳再靠近跳台。

ENTP笑着说等她先跳下去再说。

INTP看着被云雾盖住的不知道有多高的断崖,眨了眨眼睛。

“就当跳楼了,抱着去死的心就行。”ENTP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说。

确实哦,她想。哪怕就这么死了也不会很恐怖吧,丢了3的骰子被别人拿走再丢一次也不是什么太过遗憾的事情。ISFJ大概率会帮她处理她的东西吧,她的乱糟糟的小窝也没有什么处理起来很费劲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很遗憾的未竟的事情。

我疯了吗?INTP差点笑出声。这是蹦极啊,死不了人的。

于是她跳了下去。没闭眼睛,就那样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失重状态下加速冲向地面。

与缆车缓慢的上升不同,短短几秒内自然的色彩在高速状态下混合,奇幻而绚丽。于云端坠落跌入尘世,无论蓝色白色还是绿色黄色都让人看得舒服。对时间的感知被近乎无限地拉长,似是提前上映着生命的最后乐章。

ENTP说得对,死在这里确实比死在钢铁丛林里更让人无憾呢。

——

她的脚踝处突然一紧,然后迅速弹回。地面刚刚几乎近在咫尺。

“诶,这里底下不是水啊…”

“是啊,不过这里绝对安全,不是水也没关—”

咚!

刚被解下来的INTP和工作人员一起向INTP被吊过的方向看过去。一大摊鲜红进入了她的视线。

INTP第一反应是一个陌生人死了,紧接着意识到倒在血泊中的人身上的衣服令她熟悉。

周围人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但是她已经忘了要堵上耳朵。

“大家不要慌张,这里先封锁,我们工作人员稍后会查明事情经过—”

ENTP死了,死于自杀。他跳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捆绳子。

——

“您对于ENTP的自杀是否知情?”

“我…”INTP略低下头。她确实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轻生念头的人会毫无征兆地自杀。

完全没有吗?

“我不知道,警官。事实上,我刚刚从您的口中得知他叫ENTP。”

“所以你们并不熟悉?”

“不…呃,对,我们并不熟悉。”

警官叹了口气。

“他没有较近的亲属,我们经他远房表亲的同意后强行进入了他的房间,在门对面的墙上看到了这个。”

他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句话。

“麻烦亲爱的INTP在我死了之后帮我收个尸,抱歉自私地安排了一下你的假期,遗产都给你哦~”

右下角签着ENTP的名字和昨天的日期。

“这是,可以的吗?”

“这属于自书遗嘱,笔迹核验通过的话就没有问题。”

“你有选择的权利,”他说。“替他处理后事之后,他的遗物就依照遗嘱留给你了。你也可以放弃帮他处理,由他的远房表亲来。”

——

INTP最终选择了帮忙。

在殡仪馆送走他后,她抱着手里的骨灰盒回家。

不知道埋在哪里,就放到书架上好了。他应该也会喜欢这个位置吧?

他门上新贴的纸条被楼梯间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却粘的顽强。INTP把它撕了下来,想了想,揣进兜里。

他留下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很值钱的物件,倒是有很多他读过的书,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在翻阅无数遍后在旁边或工整或潦草写下的碎碎念。她把那些书搬到自己的屋子里,读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天台上,身边还是那个对她或深或浅的问题喋喋不休并甩出新的问题的人。

她也曾带着不知哪里获得的勇气去了那家火锅店,把两人的合影带回家。那个服务生在得知ENTP死了之后疯狂表示遗憾并热情地表示可以伸出援手,INTP摇摇头拒绝了。

她把那张照片摆在ENTP的骨灰盒上。虽然ISFJ一再表示骨灰盒放双人合照是不是不太好,但是INTP完全没听进去。

照片上两人手牵着手,ENTP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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